《霸王别姬》,一曲时代浪潮下的个人悲歌
程蝶衣与段小楼分别十一年后,也是两人退出《霸王别姬》舞台后的二十二年,他们再度回到曾经登台的剧院。在唱完这出他们经典的成名戏后,程蝶衣一如戏里的虞姬,拔剑自刎了。“人戏不分”,这是段小楼对程蝶衣的一句评价。自刎前,程蝶衣又唱起了那句自己唱错的戏——“我本是男儿郎,又不是女娇娥。”这句词在片中贯穿始终,也是他“戏如人生,人生如戏”的写照。一句“我本是女娇娥,又不是男儿郎”,程蝶衣入戏化身成了虞姬,一句“我本是男儿郎,又不是女娇娥”,他又走出了戏,也结束了他如戏的一生。程蝶衣的结局,既是他自己的选择,也可以说是那个动荡时代造就的个人悲歌。战乱频繁的时代,百姓大多生存艰难,他与母亲同样苦苦求生。程蝶衣的母亲青楼出身,可能将他扮作女孩更为方便,所以在我们第一眼看见程蝶衣时,他就如同一个女孩模样。只是此举正是他性别意识模糊的开始,也为他悲剧的一生埋下起笔。无力抚养的母亲将他送到戏班时,天生六指的程蝶衣被师傅拒之门外,母亲无奈之下狠心切断了他多余的一指,师傅也终究收下了他这一情节更像是一种隐喻,自此程蝶衣如同被阉割了,不再是“男儿郎”,而成为了戏台上的“女娇娥”虞姬。在被师傅师哥反复教导训诫,终于唱对了那句“我本是女娇娥,又不是男儿郎”时,程蝶衣正式开始走向人戏不分的一生。初入陌生的环境,他的害怕和抗拒师哥段小楼看在眼里,也主动靠近和照顾他,故意踢走石块为他减轻开胯的疼痛,让段小楼受到了惩罚。当段小楼从冰天雪夜里走进屋,程蝶衣脱衣贴身为之取暖。在得知段小楼额上有伤时,又用舌头为他舔舐。他潜意识里已经慢慢把自己当做一个女子,也渐渐对师哥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情愫。后来张公公对程蝶衣的侵犯,更是把他向女性意识转变的方向猛推了一把。北洋时期,作为清廷遗老的张公公还有着一定的势力,而戏台上的“角儿”再有名气,也只能低头沦为玩物。那个时代底层百姓的痛处,程蝶衣也避免不了。他唯一的依恋与寄托,就只剩他的师哥段小楼了。两人一出《霸王别姬》名动京城,戏里虞姬对霸王爱得深沉,戏外蝶衣对师哥亦是爱得深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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